一篇乱七八糟的新荒文。标题梗dmmd。
官方太不要脸,我就探讨一下两个人的合拍度,别的不想了(
啥都没有的清水x
| 新荒 | Your rep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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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隼人向荒北靖友正式告白,是在三年级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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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北觉得,最近的新开非常不对劲。
从他们箱学三年级最后一次IH的比赛结束开始,这种状态就一直持续着。不仅是平日对话中出现前言不搭后语的次数直线上升,训练中走神的几率也罕见地提高了。
难道说是IH没有夺冠的原因?啧……虽然看起来并不像,但如果真是因为自责的话,这个駄目四番还真是没出息!荒北咬牙切齿地盯着前方不远处新开骑车的背影,恶狠狠地想道,不自觉地就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
新开扭过头来,嘴里叼着标志性的能量棒,“靖友,怎么了?”
这张可以称之为帅气的脸上带着与平日无二的神情,称呼自己名字的嗓音也并没有丝毫异常。
但荒北却觉得一股焦躁混杂着无名火气从心底升起。
不知为何,这个一如既往地叫着他“靖友”的新开,比起冲刺输给御堂筋垂头不语的新开,更让他感到不爽。
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似的,是荒北最看不惯的那种模样。
“再给我骑快点啊,新开!”
荒北丝毫不掩饰现在心情很差地接上话。
想不通。完全搞不懂这个人在想什么。
新开虽然是个不好懂的人,相处久了,他的情绪变化荒北也能感觉出个八九不离十。新开沉默的状况也遇到过不少,沮丧啊失落啊数落他一顿也就自己慢慢恢复了,像这种不明缘由地不在状态、私下却什么烦恼都没有跟别人提过的新开,荒北头一次感到无从下手。
很烦躁。烦躁得不得了。
想冲得快一点再快一点,这样就没有余裕为那个白痴担心了。
新开的视线在荒北脸上停留片刻,然后咬下能量棒。
“嗯,要上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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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很烦恼。一件非常在意的事盘桓在脑海里,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恍惚不在状态了。
连给兔吉喂食的时候,都会因为心不在焉没有及时添食,被没菜叶可啃的兔吉啃了手以示抗议。
又一次发现食物迟迟未得到补充,兔吉抬起头用漆黑的圆眼睛盯着新开,仿佛在表达着对这种待遇的不满。新开只好轻轻抚摸兔吉柔顺的毛发,小声地道歉。
“抱歉啦兔吉。”
“刚才在想靖友的事……”
在想IH第三天,荒北最后的那段领跑。
连为他的加速产生担心的时间都没有,把队伍的胜利放在第一位的无法撼动的身姿,和那种燃烧尽自己的领跑。
虽然明知道这样的跑法,根本撑不了多久。
但在那个瞬间,新开却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是荒北的话,是那个福富都承认意志坚定的荒北靖友的话,也许能像他大声宣告的那样,一直跑到终点也没问题。
如果是靖友的话。
但那毕竟是错觉。
耗尽力气的荒北最终还是掉队了。等新开反应过来伸手去拉他的时候,却只捞到了一把空气。
曾经做过无数次心理准备,为了比赛胜利可以放弃一切,并且认为那是理所当然、对每个选手来说都非常平常的事情。但真正看到那样的荒北,那种满载着自信的、挫折与痛苦打磨出来的神情,一种让人汗毛倒竖的可怕激昂感油然而生。
与此同时,新开战栗地发现,视线一直追逐着那样的荒北,还给他带来了恐慌感……
像是尚未超越自我时,每次从左侧超车时所能体会到的心悸感,但又有些不同。
向荒北伸出手却捞空的那一瞬间的无措,比那还要强烈的——
在这赛道上失去荒北,不能再次并肩骑行的恐慌感。
因为荒北掉队的那一刻,看上去就好像要倒下来了似的。
新开有刹那的失神。
但那毕竟是荒北。手上再脱力,心也不会允许自己随便倒下的荒北。
新开回神,不禁自嘲。
我在想什么啊……靖友不是新手,既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也不会在比赛中突然消失。就算是喜欢,也不必用这种无谓的担心吓唬自己吧……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惧怕失去的心情却长时间地残留着,不自觉地就受到了消极的影响。
IH结束后,三年级们就该考虑交接和进学的事了。
不用算也知道,新开能和荒北一起度过的时间,没有多少了。
如果进入大学后,自然就疏远了的话。
另一种意义上的失去荒北……也让新开感到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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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荒北的。
明明最初只是觉得,寿一这次又捡回了奇怪的家伙。没有礼貌,不讨人喜欢,但却拥有坚强的意志,能够扛得下福富魔鬼式的训练,并且在正式比赛中崭露头角。
新开对这种人,并不讨厌,甚至很快就认同了这个半路出家的骑手。
也是很早就明白了,荒北待人处事的模式。
荒北是个面恶心软的人。
这一点箱学自行车竞技部的众人,甚至对手总北的部员都有所了解。
新开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自己对福富坦白因为撞死兔子而无法再继续接下箱学四号的重任后,一方面在嘲笑他的软弱,另一方面却又提出可以陪自己练习。
一声不响地为在与御堂筋的对决中败下阵来的自己领跑,等自己恢复了体力后还给了语气粗鲁的关心。
会一脸不耐烦但却耐心地和学校里的黑猫相处,喂它吃的,和它聊天,陪它玩耍。
这样的靖友。
也许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积攒着对荒北的在意,最后不知何时,变质成了喜欢吧。
在他看来,荒北无疑是温柔的。
虽然是外表看上去坚硬带刺,其实内心善良的温柔,但如果不小心会错意,就会产生“这个人很可怕”的印象。也是因为这一点,荒北的朋友并不多。
自行车竞技部的三年级里,福富应该算是把荒北引入自行车竞技的指导者,若不是福富,荒北恐怕并不会对自行车竞技抱有如此的热忱。
东堂虽然经常被嫌弃很吵,但却意外地和荒北合得来,成了相互斗嘴拆台的损友。
而新开自己呢?
总是处在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既有着比赛中可以放心地互相托付程度的默契,日常生活里也是可以一同玩乐的好友,看似关系已经非常亲近,但是谈人生理想之类的心灵交流却一次都没有做过。
即使这样,新开却觉得,绝大多数时候,荒北是懂自己的。
自己倒是也被女生说过温柔,很会夸人,对谁都是笑着的之类。
但却也被靖友斥责过皮笑肉不笑,还说过很多次不要自己的称赞,因为有敷衍的味道。
新开不知道他是怎么分辨出自己的真心中夹杂着一丝虚伪,也许是野兽的直觉,也许是别的什么,但确实,靖友是懂自己的。靖友能够看穿自己的面具。
只是不知道……喜欢的心情,靖友什么时候能够发现。
又或者是,自己的伪装还能在被识破之前坚持多久。
也并没有在多么刻意地隐藏,新开想,靖友的话大概早就已经觉察到了,所以就算暴露了也无所谓。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之后再也回不到当前这种恰到好处的距离,也想听一听,靖友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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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新开奇怪的地方,荒北能列数出很多。
给自己添了那么多麻烦,记得清楚那是当然的。
比如刚认识没多久,就很亲热地直呼别人的名字,显得彼此很熟似的。实际上,他也做到了很好地接上每个人的话题,虽然打发他很烦,但真的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那样,一个眼神、一个手势,新开就能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心情怎样。荒北把这归结为推理小说的功劳,不动声色地观察别人得出推断的男人,自己的事情却让人看不懂,仔细想来却也觉得有点可怕。
还有新开平时看上去一副很悠闲,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却在某些地方意外地敏感。因为超车撞死兔子而留下心理阴影,为此差点退部的往事,时至今日荒北都有些恨铁不成钢,那些日子里他可没少陪新开练习。留下遗憾的话,弥补不就好了?老是纠缠在一点上,别说前进了,连自我都可能失去,换做荒北,是绝对无法忍受这种事发生的。
又或者,这家伙明明是个运动选手,身体素质也没得说,却非常的怕冷。
锻炼改变不了畏寒体质也罢,荒北最在意的是……
“喂呆茄,怕冷的话就好好把围巾系上啊!?”大老远的就看见围巾的一角在书包外晃荡着了,这个蠢货!
新开两手捧着热包子,两腮鼓鼓地转过身,“啊,靖友——”
啧。叫个头啊。
“抱歉,刚才稍微想了点事情。”
还不就是走神。荒北没好气地无视掉新开的道歉,把围巾抽出来,一把掼在那团乱翘的茶发上。
“哇啊靖友,不能呼吸了……”新开求助般地举起包子,示意荒北他腾不出手。
你是白痴吗!?荒北一边小声抱怨着一边粗暴地给新开扯好围巾,还不忘了瞪他一眼。
回应他的是新开心情愉快的笑容,“谢啦,靖友。”
“……真是的。”
真是让人操心的家伙,荒北忍不住嘀咕着。
类似这样的插曲,充斥着每日练习之外的生活。
也奇怪,自己应对得这么麻烦的人,居然不觉得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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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发觉这段时间,他向荒北道歉的频率似乎有些太高了。
因为走神,最近给靖友添的麻烦好像太多了……但是又无法控制地在想一些靖友的事情。一边觉得这样反常的自己肯定早就引起靖友的怀疑了吧,一边又觉得这样被发现也挺好的,凡事都有个万一,说不定——
“喂!我说新开!你这家伙想什么呢又这么出神!”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怒气。
“——靖友。”
“啊?问你话呢?”被叫了名字的荒北看上去并不想就这么放过新开。
“稍微,在想靖友的事。”
“……啊?”被这突然的发言搅得大脑卡壳,荒北不明所以地瞪大了眼。
“我喜欢靖友。”
“靖友呢,喜欢我吗?”
心脏的鼓动声并没有太强烈,一定是因为突然袭击式的告白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吧。新开有种感觉,荒北既然是懂他的,那么也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来传达,荒北也绝对能够接收到他的心情。
荒北张嘴想说,你这家伙又在开什么玩笑,结果却和新开对视了。
早就知道新开的瞳色是深海的颜色,荒北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认真起来直视别人的时候,真的会让人掉进他的注视中难以脱身。
那种他以为在比赛中才能见到的认真眼神……
也太犯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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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那些和对待别人不同的地方,那些表现微妙的细节之处,确确实实是有着特殊意义的?
新开对自己过分无条件的信任,被说了不喜欢敷衍的称赞后再收到的就只是真诚的评价,甚至自己在给他收拾烂摊子时无意识中流露出的撒娇态度,真要数起来,新开留给自己的线索已经渗透进生活的每个角落。
在想什么直白地说出来不就好了,让人猜来猜去的麻烦死了。
怎么想新开都是个喜欢兜圈子,难懂的男人。
不过荒北可是直肠子得很。
他才不管新开为什么态度那么奇怪,脑子里究竟在考虑多少无谓的事情。
他知道的就是,他对新开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不喜欢这个人对自己用敷衍的态度笑着说出称赞的话,因为觉得假,但看到他流露出消沉的真情实感时,又会烦躁,毫不留情地戳他痛处,却不承认是在担心他,被依赖的时候,嘴上说着烦,心里觉得烦,最后也不由自主地接受了,日子久了也逐渐形成习惯,或者说一种羁绊。
他们好像顺理成章地就成为了这种互相信任的默契关系。
也好像理所当然地不用刻意去问就能了解对方的心情……
而这一切,荒北并不讨厌。
如果这种微妙的心情,就叫做“喜欢”的话。
“……倒也不讨厌。”
想着下一秒这个兔子男肯定又要露出黏糊的笑容了,荒北抓抓头移开了视线。
“诶……靖友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喜欢了?”
新开,果然露出了那种笑容。可恶,这种时候倒是感觉挺敏锐的……
“啊!?谁说是喜欢了!?”荒北烦躁地撇开头,拒不承认,“只是不讨厌而已,你个呆茄!”
这样说了之后,果然一个很沉的家伙就压了过来,“嘛嘛~靖友别害羞啊……能回应我的告白,已经非常开心了。”
“……真是的。”那种肉麻的话也亏他能说出来,这个白痴。“说起来,你之前到底一直在想什么,我的事情?”
“就是,IH靖友最后的那段冲刺,因为没拉住你,想着靖友会不会消失在赛道上之类的……就忍不住害怕起来了。而且,马上也要毕业了……和靖友能在一起度过的时间越来越短,万一分开了也许会疏远什么的……”胆小鬼一样,但一想到是在意的人的事情,就怎样都无法放下心来。
“啊啊你还真是……就为这种理由?”这家伙也有在奇怪的地方为自己担心着啊。荒北好笑地捶了新开的肩膀,“听好了,我荒北靖友,不是那种需要你在赛道上分神担心的家伙。你只要骑好你自己的就行了新开!”
“而且,就算进了不同的学校,不是也能一起骑车吗,在赛场上!”荒北接着露出了属于箱根野兽的神情,“会疏远只是你单方面的被害妄想啊笨蛋。”
新开看着荒北自信的脸,终于松了一口气,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哈哈,靖友说的也是。”
新开的手蹭过荒北的侧脸,感受到凉意的荒北立刻板起了脸:“你这家伙手怎么这么凉?”
那边立刻换上无辜的表情,“因为担心靖友会不会给出我想要的答案,有点紧张,就……”
“你是怀春的少女吗白痴!”
一边这么嫌弃地大声说了,一边掏出手套丢给身边这个怕冷的人。
结果,认为告白被默许了的家伙,发出了得寸进尺的邀请。
“来牵手吧靖友。”
这次是也带着邀请意味的笑容和语调。
还没找出合适的理由拒绝就已经被迫牵起了手,荒北啧了一声也就随他去了。
谁让这家伙笑得那么肉麻,完全不想和他说话……
而且,真是白痴一样地互相担心的家伙啊,他们两个。
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表现的话。
那恐怕就是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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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对怕冷的新开隼人来说,好像也变得没那么难熬了。
<<<完。